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今年已逾93岁高龄,这位慈祥的长者,鹤发童颜,神采奕奕,圆圆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。
近年,费老“志在富民”,以耄耋高龄奔波于祖国东南西北,为百姓摆脱贫困而殚精竭虑。“退而不休”是费老的行为准则,迄今为止,除西藏和台湾外,其他地方费老都去过了。仅去年一年,他的足迹就遍及广东、上海、江苏等10多个省市,历时186天。每年冬季,是他写作的时间,将一年走访考察后的心得总结成文,提出新的思考。拿他的话说是“走一趟,写一篇”。
每天清晨,费老第一件事就是到室外做健身操20分钟,其方法非常独特:身体直立,从头到脚每个关节部位活动10次,先是晃动头部、扭动脖子,再活动肩胛、肘部、手腕直至脚跟。这一套保健操,费老不厌其烦已经重复了20余年。然后,费老按摩头脸和全身、活动所有关节并弯腰30次,再散步20分钟。他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圆形计步器,一般每天活动6000步。费老现在不抽烟、不喝酒。他过去是抽烟的,尤其在“文革”期间,看管他的人不准他抽好烟,只让他抽特便宜的烟,简直和抽干草一样难受,但他还是想抽,抽得更凶。他有支气管炎,患气喘,尤其冬天犯起来呼吸艰难,抽烟对气喘影响很大,于是他决心戒烟,凭着费老坚强的意志,戒掉后再也没有抽过。
不抽烟、不喝酒,至少可以少得病、少折寿。近几年来费老自我感觉良好,工作能行,精神愉快,很少生病,连常患的气喘病也很少发作。费老心胸开阔、乐观,对生活享受无所追求,有人说他像弥勒佛,他风趣地说:“弥勒佛好啊!大肚能容,心胸开阔。”
费老爱好十分广泛,年轻时喜欢打球,随着年龄的增长,对围棋、桥牌兴趣日浓,尤其在围棋上功夫不凡。现在,每逢电视里有围棋节目,他都“不见不散”,但近来却不怎么下棋了,其一是没有时间,其二是没有合适的对手。他觉得下棋只有同水平相当的对手下才过瘾。
听音乐会是费老的一大爱好,每年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,费老一定要听。
他脑子特别灵光。每日都以写作进行脑力的“操练”,“希望脑力衰退得慢一些”。现在费老腿脚已经不比从前了,在沂蒙山区调查时,费老就慨叹“我年老力衰,不能爬山”。然而,他仍然“像前些年一样东西南北跑了不少地方”。他把这叫做“脚踏实地,胸怀全局”。
“白头青发有存殁,落日断霞无古今。”活跃的费老,不大愿意谈论年龄问题,似乎将生死置之度外。他仍然行色匆匆,为民造福,不亦乐乎;著书立说,泽被后世,不亦快哉。人们仍然能从他身上看到“壮心未与年俱老”的灼灼气韵。他说:“在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里,想做点人家希望我做的事情,也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事情,也就是继续靠脑瓜子为富民事业想办法,出主意,因为医生做过检查,说我身体没什么大毛病。”